情感故事: 潜规则
发布日期:2025-08-16 07:46    点击次数:58

我叫陈默,2018年从电影学院编剧系毕业,揣着一沓改了十七遍的剧本,挤在北京通州的群租房里。隔壁床的哥们是学摄影的,每天对着墙练运镜,说总有一天要拍自己的电影。我比他现实点,就想找个能把剧本拍出来的机会,哪怕是网大也行。

认识林蔓那天,我刚被第三十二家公司拒了。朋友说798有个导演交流会,让我去碰碰运气。会场里都是西装革履的人,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手里攥着剧本,像个误入狼群的羊。

有人拍我肩膀,回头看见个穿黑色吊带裙的女人,锁骨处纹着朵小小的玫瑰。"新来的?"她笑的时候眼角有细纹,却比小姑娘还亮,"剧本给我看看。"

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——这是林蔓!那个三十岁就拿了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的林蔓!她的《野火烧》我看了五遍,片尾字幕滚完还坐在影院里哭。

手忙脚乱地递过剧本,她翻得很快,红色的指甲划过纸页,发出沙沙的响。"留守儿童题材?"她抬眼看我,"结局太刻意了,生活哪有那么多逆袭。"

"可......可是观众想看希望。"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
她突然笑了:"我叫林蔓,明天来我工作室一趟。"

那天晚上我没睡着,在阳台抽了半包烟。群租房的月亮被高楼割得碎碎的,我却觉得浑身都亮堂。

林蔓的工作室在一栋老厂房里,墙上贴满了分镜稿,地上堆着道具。她穿着工装裤,头发扎成乱糟糟的丸子头,正对着监视器骂演员:"哭!不是让你挤眼药水!是从骨头缝里往外疼的那种哭!"

骂完转头对我笑:"坐,给你煮了咖啡。"

她让我当助理编剧,说是助理,其实就是打杂。改台词、盯道具、给演员买奶茶,偶尔能在剧本上改两个字,我都能高兴半天。林蔓对工作狠,对自己更狠,三天三夜不睡觉是常事,累了就趴在剪辑台上眯会儿,醒了继续骂场记。

有次拍夜戏,我在旁边改台词,她突然凑过来,呼吸喷在我耳边:"这里的对话太硬了,像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处男写的。"

我脸一下子红了,笔差点掉地上。她笑得直不起腰,手里的烟蒂烫到了手指,"嘶"了一声。我赶紧找创可贴,她却抓住我的手,把我的指尖按在她烫伤的地方:"这样凉快点。"

她的手心很烫,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怦怦直跳。

两个月后,林蔓说要把我的剧本提上日程。"投资谈得差不多了,"她递给我份合同,"你当编剧,我来导。"

我手抖得签不了字,她按住我的手帮我写,笔尖划过纸页,她的胸贴着我的胳膊,软软的。"不过有个条件,"她突然停下,眼睛盯着我,"今晚来我家,咱们聊聊细节。"

她家在顶层复式,落地窗外能看见大半个北京的夜景。她倒了杯红酒递给我,自己却喝威士忌,冰块在杯子里撞出清脆的响。"剧本里那个父亲,"她靠在沙发上,吊带滑到肩膀,"你没写他为什么抛弃孩子。"

"我......我没想好。"

"我给你讲个故事,"她仰头喝了口酒,"我爸在我十岁那年跟寡妇跑了,我妈疯了似的找,最后在火车站的厕所里发现他——不是人,是尸体,喝农药死的。"

我愣住了,《野火烧》里也有个抛弃家庭的父亲,结局也是自杀。

"所以你看,"她突然凑近,嘴唇离我只有几厘米,"艺术都来源于血淋淋的生活。"

她的吻带着威士忌的辛辣,我像被烫到似的推开她:"林导,我......"

"叫我蔓姐。"她按住我的后颈,力气大得惊人,"陈默,想让剧本活吗?"

她的手顺着我的衬衫往下滑,指甲划过皮肤,像猫爪挠似的。我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还有窗外汽车驶过的轰鸣。

"我......我想。"这句话出口,我觉得自己像被抽空了。

那天晚上我没回群租房,躺在林蔓的床上,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,觉得自己像个笑话。她从背后抱住我,头发蹭着我的背:"明天让制片把合同签了,男主角定了张译,他看了剧本说想演。"

张译是我最爱的演员。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,胃里像塞了块石头。

剧组开机那天,我站在监视器后面,看着演员念着我写的台词,突然觉得很陌生。林蔓站在我旁边,低声说:"别一副被强占的样子,你情我愿的事。"

她的手在我背后捏了一把,隔着衬衫,我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往后的日子像场停不下来的戏。白天我在片场改剧本,晚上去她家"聊细节"。她偶尔会带别的男人回来,有时是投资人,有时是小鲜肉演员,我撞见两次,都低着头往书房躲。

"吃醋了?"有天她突然堵在书房门口,嘴角还带着口红印,"陈默,这圈子就这样,想往上爬,总得牺牲点什么。"

"我只想写好剧本。"

"写得再好,没人拍有什么用?"她冷笑一声,"你以为张译为什么接这个戏?是看在我的面子上。"

我没说话,把改好的台词递给她。她扫了一眼扔在桌上:"今晚别来了,我约了制片人。"

那天我在片场待到凌晨,看着场工收拾道具,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。群租房的哥们打来电话,说他拍的短片入围了学生电影节,让我去看首映。

"你呢?剧本拍了没?"他在电话那头喊,背景音里有爆米花的甜香。

"拍了。"我蹲在地上,眼泪突然掉下来,"可是我把自己弄丢了。"

挂了电话,我给林蔓发微信:"剧本我不卖了,你找别人改吧。"

她秒回:"你以为你是谁?离了我,你的剧本就是废纸。"

我把手机关机,在片场找了个角落蜷缩着,天亮时被冻醒,看见张译蹲在我对面,手里拿着个肉包:"小林编剧,我看了你改的第七版结局,比原来的好。"

"张老师......"我哽咽着说不出话。

"我知道林蔓是什么人,"他把肉包递给我,"但戏是好戏,别毁在赌气上。"

我咬着肉包,眼泪往嘴里掉,咸咸的。

那天之后我还在剧组待着,只是再也没去过林蔓家。她找我谈过三次,每次都把合同摔在我面前:"陈默,别给脸不要脸。"

"蔓姐,"我把修改好的结局递给她,"戏拍完,我就走。"

她盯着我看了很久,突然笑了:"行,有种。"

杀青宴上,张译搂着我的肩膀喝酒:"下部戏还找你写。"林蔓端着酒杯过来,当着所有人的面说:"陈默是个好编剧,就是太倔。"

她的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我的手,我不动声色地躲开。

电影上映那天,我买了张最角落的票。片尾字幕出来,编剧那一栏写着我的名字,旁边是林蔓的。散场时有人讨论剧情,说结局太丧了,哪有人会放着孩子不找。

我走出影院,看见林蔓站在路灯下,穿着我第一次见她时的黑色吊带裙。"影评人说剧本有力量。"她递给我支烟,"投资方想拍第二部。"

"我不写了。"

"你要去哪?"

"回老家,"我笑了笑,"我妈说家里的电影院招放映员,包吃住。"

她突然抱住我,很紧,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水味,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味道。"对不起。"她的声音很轻,像怕被风吹走。

这是她第一次说对不起。可我知道,我们谁都对不起不了谁。

现在我在老家的电影院上班,每天给胶片除尘,给放映机上油。偶尔放林蔓的新电影,看着片尾她的名字,心里没什么波澜。

上个月收到个快递,是本剧本集,林蔓寄来的,扉页上写着:"你的结局是对的,生活本就无解。"

我把书放在抽屉里,和我那沓没被采用的剧本放在一起。窗外的梧桐树又黄了,风一吹,叶子落得满地都是,像极了电影里的镜头。

有个常来看电影的小姑娘问我:"哥,你以前是不是写剧本的?"

我笑着递给她桶爆米花:"瞎写过几句,不算数。"

其实我还在写,写老家的事,写电影院的老放映员,写门口卖烤红薯的大爷。没指望谁能拍,就想写给自己看,写那些没被弄脏的日子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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